只听到一声惨叫，地书在瞬间便分解成了无数道碎片，还好有林云的火焰包裹着，它并没有化成灰，在林云意念的催动下，众多碎片又很快聚拢，恢复成了卷轴。
这就是跟随天规诞生的奇物果然厉害，只要天规存在，它就存在。
想来，只要不是彻底化成了灰，地书就不会死，就算死了，在天规之下，过一些时日，他也能复活重生。
只是，一个有灵性的存在都不会愿意死去活来。
地书现在就是在重复着裂开又聚拢的循环，心态都快崩了。
但他一颗心紧绷着，不敢有任何松懈。
至少，他现在还没死。
“里面的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啊！”
回应林云的，是地书的惨烈叫声。
地书虽然没有人类的肉身，但他也是能感受到痛苦的，像现在这样，重复地被撕裂，它也很疼。
但他更清楚，林云就是个魔鬼，不确定里面的情况，他不会贸然进来。
自己如果不弄清楚里面的规律，就要一直重复被折磨。
还好，他地书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记录，每一次被那种诡异的力量撕碎，他对这扭曲空间的力量就多了一层解析。
“我一定要活下去！”
地书在心里发狠，这一刻，他仿佛都在发光。
终于，在又一次裂开与聚合之后，他对扭曲空间的力量完成了记录。
“混沌，这是混沌！”
听到地书兴奋的呼喊声，林云也有些愕然。
混沌？
太阳所在的地方虽然也是在外域之中了，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混沌呢？
而且这扭曲的空间是透明的，林云也没有感知到任何混沌之气。
他见过的混沌色彩各不相同，以白色的浓雾形态居多，也有各种其他颜色，总之，混沌没有透明的。
地书见林云不信，他又补充道：“这是在演化开天辟地的混沌！”
第三百八十八章 我会为难我自己？
“开天辟地？”
林云悬浮在扭曲空间之外，面对着巨大的太阳，对地书问道。
就这么一点点大的地方，你跟我说里面在开天辟地？
“没错，这里在不断演化生灭，往复循环。这就是混沌的力量。”
混沌很抽象，它代表着虚无与混乱。
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抽象的概念，但因为有混沌的力量存在，它又变得很具体了。
天下万物生于混沌之中，像青女等先天神灵，都是自混沌之中而诞生。
可以说，混沌就是无，而所有的一切，都是从这个“无”之中诞生的，此为无中生有。
而所有的“有”最终都会归于“无”，生于混沌，终于混沌，这便是宿命。
只是这个时间可能会很漫长，漫长到约等于永恒。
但约等于永恒却并不是永恒，不管过去多久，总会有一个大寂灭的结局。
地书虽然没有到先天神灵那个境界，但对于大道的理解却也很深。
就如同凡人生而赴死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如此，神灵也有寿终正寝的时候，星辰有陨落之时，世界最终也会毁灭。
这是连超脱了天道之上的先天神灵都无法跳出的大道。
混沌生万物，最初的混沌或许只是一粒尘埃，但在其中，诞生了阴阳，空间，时间……
从此，混沌变得无限大。
无中生有的过程是空间膨胀，有终于无的过程便是空间坍缩。
而太阳之外的扭曲立场，便是不断地在重复空间坍缩的过程，这一部分，应该算是在演化世界如何毁灭的。
最开始记录的时候，地书也觉得，这一片扭曲的空间，没准会成为世界毁灭的根源。
千里之堤毁于蚁穴，即便现在只在太阳附近形成了一个这样的扭曲空间，以后难保不会扩张。
但仔细感受之下，他才发现，在这充满毁灭气息的扭曲空间中，他还感受到了一线生机。
这是在演化毁灭没错，但毁灭之后，又是新生。
这一刻，地书对大道的感悟又加深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