扭腰抽腿不难,大多武打演员都能做出来,难的是连贯而出,从一开始的出拳,一直到最后收尾,整组动作接近三十秒钟,他硬是能连贯作出?这是多么强的体力和控制能力?
传统武术被说为花架子,因为很多动作华而不实,努力追求漂亮。张怕刚才的动作就有花架子的嫌疑。钟尼想了下张怕刚才做出的动作,上擂台练习一下。
张怕跟翻译说:“告诉他,不用按照我的动作来,我就是说那么个意思,让他自己决定,反正是怎么好看怎么来,还要是真的在打架。”
翻译说出这段话,钟尼再想上一会儿,抓起人偶做练习。
张怕看上一会儿,说他替换人偶。
于是继续练习,张怕配合钟尼的动作,但是不攻击,如此折腾上十多分钟,张怕喊休息。
必须要休息了,张老师也要想动作。
去小小不怕那里坐着,右手轻晃婴儿床,脑子里在过电影。
金灿灿又来了,这次是坐车。
胖子那些人为拍张怕马屁,特意做个儿童小马车,由小白拉车,在摄影棚里到处走。
如今的小白和金灿灿成为摄影棚最美丽的风景,大家在空闲时候总喜欢逗弄小丫头,小丫头总是很骄傲的哼上一会,小白就赶忙带她走。
摄影棚这么多人,金灿灿只粘张怕。纵然美丽如刘小美,金灿灿也只是喜欢在一起而已。大家给金灿灿取个外号,金大小姐。
金大小姐看见张怕和小不怕坐在一起,马上下车,往张怕怀抱里钻。张怕就笑着抱起放在膝盖上,继续摇晃着儿童床、脑子在想动作。
钟尼把张怕当成真正高手,让翻译帮忙问话,是不是职业运动员、拿过什么奖项。
翻译问过刘云飞那些动作演员,得到的回答是:百分之百的业余爱好者。
业务爱好者都这么凶猛?钟尼只能吃惊。
刘云飞还过去添油加醋:“放心做动作,不用考虑对方会不会受伤,只要你的动作好看了,任务就完成了。”
这话是什么意思?是在说张导演的实力不是一般的强大!
钟尼有点不服气,想了又想,让翻译告诉张怕,他回去想动作。
张怕自然同意。
钟尼回去酒店,找到泰国功夫明星的影片,专门挑选那些好看又惊险的动作来学,又给自己的教练、队友打电话。
像真正打比赛那样拍电影,首先体力要足,其次要一次过关。
三节比赛,第一节和第二节是钟尼追打张怕,这两节可以一次拍完。然后休息三、四个小时拍摄第三节。
对于张怕来说,这两节的拍摄工作其实更难,要努力做出各种挨打动作,要出血,是真的出血,不会有暂停、也不会有化妆师上妆。
裁判是吴成远客串,要求是在出血时好像真正的比赛那样喊暂停、止血。
第一节和第二节的比赛,挨打者张怕是主导方,所以跟钟尼只是简单说上一说,然后稍稍试验两次。
人这种生物真是要看天分的。钟尼已经很能打了,可是在面对张怕的时候,总是感觉大人在逗小孩玩。
当天晚上进行第二次对练,钟尼已经是尽量打得帅气漂亮,也是在真打,可也是真的打不到张怕身上。
两分钟后,钟尼有些郁闷的停下来。张怕说:“很好。”
三分钟比赛不可能一直是精彩的打个没完,张怕要求有两到三个完整且完美的连贯动作就够了,尽量像剪辑出来的那么精彩。
如果一定要做对比,肯定是剪辑的动作更完美。可以分解拍摄,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拍。也可以利用镜头的远近和位置不同,把对打戏表现的更加残酷、好看。
张怕决定拍长镜头,给摄像师增加难度,而且是相当大的难度,近景远景特写该怎么拍摄,该在什么时候拍摄什么样的镜头,只能凭自己的感觉来。至于能不能拍摄成功……谁知道呢?
文戏可以拍长镜头,动作戏也拍长镜头?试验了两天的摄像师撂挑子了,说担心拍不好,负不起这个责。
没有办法,龙小乐紧急联系高手,用三天时间从日本和韩国分别请回来一人。
高手是高薪金,为避免失误,又在京城请回来一人。
请外国摄像师,不是因为国内摄像师水平不够,而是摄像大腕根本不伺候张怕。你一个玩笑一样的电影反是要搞这么高难的事情,开什么玩笑?鬼知道什么时候能拍完。大腕们有工作在身,没人肯为了几组戏跑来被折腾。
没有办法,不得不从国外请摄像高手。
有个事情让人很郁闷,是非常郁闷。别管俩外国人的为人如何、背后如何,起码在剧组里的时候,日本摄像师和韩国摄像师都是表现的特别好,彬彬有礼,见谁都问好。对上导演张怕,永远是先行礼才说话。
不过呢,俩高手也有点气人,太喜欢较真。在商议机位的时候,哥俩就能吵起来。
古人云,中日友好靠韩国,诚不我欺。
为了最精彩的这一组戏,请群演、请摄像师、和演员说戏对戏、布置场景,整整用去一周多时间。
眼看着时间越走越快,张怕实在不能再等下去,决定开拍。
相比较于一部电影,张怕更希望去治疗小不怕的眼睛,那个更重要!
因为这个缘故,最近都有联系于小小,于小小又联系同学,确定美国之行。
张怕本来不愿意出国,现在怎么也得走一趟了。
于小小建议说她带小孩先出去。张怕没同意,他已经欠于小小很多很多,总不能治病也要人家花钱。
再一个原因,小丫头习惯了张怕的味道,醒来如果不在身边,绝对会哭。
因为实在太忙太忙,张老师没时间办理签证,挂在旅行社那里办个旅游签证。又让范向前帮忙办理小丫头出国治疗的手续。加上金灿灿一个,张怕要一大两小游美国。
范向前很快办好这些事情,同时送过来一个消息:“你去年说的,统计所有在押人员的无人监管的子女人数,现在有点眉目了。”
张怕说:“都送过来二十多人了,怎么还有眉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