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矿区门口已经锣鼓喧天。
石三请的仪仗队已经到了,站在门口敲锣打鼓,还有举着彩旗在门口挥来挥去的。不过石三已经死了,所以站在仪仗队面前的成了关哥,关哥两边站了二三十个身穿黑色西装的打手。
关哥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像今天这么威风过。只要过了今天,这个矿区就彻底是他的了。
车间里面,工人们麻木地干着活,有人忍不住问:“门口乱乎成那样是干什么呢?”
“估计是什么贵客到了吧。”另一个人答:“不关咱们的事,干活吧。”
正对着大门口的办公楼,武师傅、天龙等人站在其中一个房间,正透过窗户张望着外面的动静,他们在期待着一个人的到来;矿区外面的停车场里,马杰和郑午也通过某辆商务车的前挡风玻璃往外张望着。
郑午说:“等马大眼来了,我上去和他单挑行不行?”
“还是算了吧。”马杰翻了个白眼。
早晨八点,冬日的太阳升起,照的大地暖洋洋的。
无风。
山路的尽头,渐渐走过来一老一少。
老的白头发白胡子,至少有七十岁了,可偏偏气不喘脸不红;少的十七八岁,一脸的精神奕奕,好一个俊朗少年。
从金家庄到这里有四五公里的山路,他们没有坐车,而是一步步走上来的。
“走路也是一种修行。”马大眼这样告诉黄杰。
这话本来挺有哲理,可黄杰一想到马大眼昨天晚上还趴在一个黄花闺女的身上嗷嗷直叫,就忍不住心里泛着恶心。但马大眼也有他的一番道理,他告诉黄杰,这叫采阴补阳。
“这也是一种修行。”马大眼说。
黄杰恨不得把他的脑袋塞到茅坑里去——要不是打不过他的话,他早就这么做了。黄杰一直以为自己挺恶的,没想到在马大眼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了。这人哪里是恶,简直就是没有廉耻。
很快的,他们两个便走近了矿场。
商务车里,郑午和马杰屏住了呼吸;办公楼里,武师傅和天龙等人睚眦欲裂。
“咚咚锵、咚咚锵”的声音响彻天际。
关哥一摆手,仪仗队便停了,关哥立刻迎上去,冲着马大眼伸出手来:“前辈,您好!”
“你是?”马大眼并没握关哥的手,自视甚高的他可不是谁的手都握的。
“我是三哥的手下关正,您叫我小关就好了。”关哥只好把手缩了回去。
黄杰观察着周围,看看有什么异动。
“石三怎么没亲自出来?”马大眼有些不爽了。
“三哥身体有些微恙,他在石室里面等着您呢。”关哥点头哈腰。
“是吗?”马大眼的眼睛微咪。
“是的。”关哥面色沉稳。
马大眼突然抽出刀来,一刀就将旁边某个仪仗队员的脑袋砍了下来。
“啊……”矿场门口一团混乱,数十个仪仗队员疯狂散去,在关哥左右的打手们也发起抖来。
马大眼将血淋淋的回龙刀架在关哥的肩膀上,关哥的冷汗顿时浸了出来。
“我只说一遍。”马大眼说:“让石三亲自出来接我。”
“快去!”黄杰狠狠踹了关哥一脚。
关哥连滚带爬地扑向厂区后面,没人知道他的裤裆已经湿了。
第702章 最危急的时刻
对面的办公楼里,武师傅弯下腰去呕吐起来,他并非惧怕杀人,只是这一幕让他想起曾经的某个过往,那段血红色的回忆和恐惧在某一个瞬间占满了他的脑袋。
他浑身发抖,不停地呕吐着,他的眼睛血红,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杀了马大眼。
商务车里,郑午和马杰也看呆了,马杰的双腿不停发着抖,牙齿也打着颤;而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郑午,也不停吞咽着喉咙,直到今天,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恶魔。
矿区门口,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横在地上,仪仗队员早就散去,二十来个打手噤若寒蝉、一动也不敢动。黄杰默默地摸了支烟,叼在嘴里抽了起来,马大眼眯着眼睛,若无其事地打量着矿厂周围。
寒风吹起,马大眼的眼睛突然停留在对面办公楼的某扇窗户上。
窗户里面,天龙惊得倒退一步。
“不会吧,这么远,他也看的到我?”天龙不可思议地说道。
“肯定是看见了!”木龙一屁股坐在地上,声音发颤地说:“天龙,我们走吧,我们斗不过他的,三十年前我们就斗不过他,他就是个恶魔!”
“猴子和左飞还在石室,我们怎么能走!”天龙恶狠狠地说:“大不了和他拼了!”
矿区门口,马大眼突然抬起手来,指着那窗户上面说道:“黄杰,你看,燕子巢。”
黄杰看了过去,可不是嘛,那窗户上面,屋檐下面,有个小小的燕子巢。不过这大冬天的,燕子早去南方过冬了。黄杰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,可马大眼却看的很入迷,脸上时不时的浮现出一点微笑。
他能随便砍下一颗脑袋,却会为了一只燕子巢而欣喜。黄杰觉得马大眼可能有严重的心理疾病,不然这人不会这么神经兮兮的,难道说,天下一等一的高手都是这样?
地下石室,三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