亚尔培特回想着几栋别墅里被当成货物一样累起来的笼子。
十年白干。
“这……都小殿下还是选自己喜欢的带走吧。养宠物的话，很多动物其实都不是太符合主流审美，你看这只灰扑扑的, 带回去都起不到观赏作用是不是。”
亚尔培特话说的委婉, 话里话外点的都是拿几只走就行了，别全带走, 雁过还留痕呢，你这看样子笼子都不打算给我留啊。
赫尔曼带着温迎头也没回，埃德蒙跟在后面与亚尔培特擦肩而过时，好心安慰：“知足吧，都没说把你一起带走。”
亚尔培特：“……”
埃德蒙顿了顿，“嘶——这次来没带几个搬运工啊。”
他迟疑的眼神在亚尔培特身上扫过，嗯，看起来就是能搬东西的料子。
亚尔培特：“？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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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飞船停靠港口走到尽头，是一栋高耸入云的大厦。
来这的多是贵族手底下的人拿了东西就走，即便贵族一时兴起亲自过来挑选，也不会选择在这里留宿。
所以偷猎者的安排，是从下飞船开始，就已经把挑选的资格放在买家手里了。
整栋大厦除了顶层做拍卖和顶层下一层做对外开放的酒店以外，其他楼层都是按照动物的品质外貌，皮毛顺滑度和有没有药用效果，或者其他什么吃了对人身体有益的方方面面，都分门别类的安置好。
正常来说，大厦里人手足够，有人进来，每层都会有导购立刻迎上来。
但是今天，除了亚尔培特，连门口保安都请了假，显然大家都不太想跟龙族正面碰上。
大厦里面的动物相较于外面摆着的那些，待遇并没有好到哪去。
即便免去了风吹日晒，被当做货物一样关在笼子里的活物，看起来都病恹恹的。
不过，在这里的明显都不是奔着做宠物去的，只要皮毛是光滑的，谁又在乎它们是死是活呢。
亚尔培特硬着头皮兼职导购，“这些是专门用来做皮草的，像是这只……”
温迎待在这种地方感觉很难受，很不舒服，尤其是完全契合身体的笼子，冰冷的触感和鼻间挥之不去的铁锈味让他眉头紧锁着，里面的动物听到动静颤颤抬头，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时，温迎心下一颤，连呼吸都不禁轻了几分。
察觉到温迎情绪不对，赫尔曼半蹲下来侧头去看他，“怎么了？”
赫尔曼的手将他的手完全包裹，冰冷的指尖被卷起泛起温暖，像是初冬暴雪后温润柔和的日光倾泻，驱散漫漫长夜的昏暗，映的天际泛白。
温迎摇了摇头，伸手抱住赫尔曼的脖颈，指着那只动物说：“带走。”
亚尔培特面上一喜，“是这只吗？”
温迎：“全部。”
亚尔培特扬起的嘴角一垮，“好、好的。”
他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带龙族继续往里，就现在看，走一路搬一路。
上面还都留下了龙族的精神力烙印。
就是想送东西的时候使点手段都不行。
看上哪只，送过去的就得是哪只。
尤其是现在……也不挑哪只，全都要。
亚尔培特非常怀疑，龙族选择上门自己挑选，不是来选合自己眼缘，或者他们喜欢的动物的，完全是进货来了。
还是特意留印记的那种。
这栋大厦的每一层都是不一样的装潢。
是以，赫尔曼没有乘坐电梯，而是抱着温迎走上楼梯的台阶。
就连这里，楼梯扶手两侧都摆放了笼子。
他们无处不在展示这里的货物。
亚尔培特恨不能抓紧打电话摇人，回来把楼上的动物都收一收！龙族选动物根本不挑，那是照单全收啊！
奈何……平时兄弟在心中，有事电话打不通。
亚尔培特看着自己通讯器上几个‘无法接通’心里直叹气，连保洁电话都没人接！
龙族走这一遭，他们指定得元气大伤。
埃德蒙笑眯眯打趣：“打通讯呢？找人来打架吗？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亚尔培特忙把袖子放下，“这打什么架，和气生财，和气生财嘛。”
还打架……谁打得过你们啊？！
都不用成年的龙族出手，就只是那只幼龙他们都不是对手。
亚尔培特想了想，干脆说：“顶层有几只玉狮子，还有狼兽，长的都不错，还有几只幼崽，咱们要不上去看看？”
只要那几只幼崽，放弃下面几层楼的动物，他好歹还能保下来一些。
温迎从看见屋里这些关进笼子里的动物以后心情就一直有些低落，赫尔曼也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意思，“埃德蒙，楼下的这些你来处理。”
埃德蒙：“是。”
亚尔培特张了张嘴，诶——不是？！
这不对吧！
现实情况偏离了预想，亚尔培特一时哑言，没等他找回自己的声音，赫尔曼睨了他一眼，淡淡道：“带路。”
龙族带给人的压迫感是无法忽视的。
亚尔培特身形一僵，扯了扯嘴角艰难的扬起一丝笑，“这边请。”
楼上的动物是散养。
只是这个散养是相较于楼下关在笼子里的动物而言。
用了比栏杆更精致的玻璃柜，活动范围也大了不少，有一个上跳下窜的二层空间。
一排排的摆放，中间用黑纸隔开，防止两只动物之间呲牙打架。
这些都是财富，隔着玻璃透气孔咬下来几撮毛都会影响价格。
被关起来的玉狮子，远远没有在保护区看见的活泼。
它们在这里还没有被剥皮，但是……偷猎者既然又再次对保护区的玉狮子下手，那就说明，这里的玉狮子没有入了背后贵族的眼。
要是能卖给别人最好，卖不出去的话，也就只有剥皮这一下场。
赫尔曼下颚轻抬，“送去飞船上。”
亚尔培特已经能预料到这个结果，他闭了闭眼睛，“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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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看了一些动物。
其他的毛皮那些龙族不差这点东西，也没必要看了。
动物一只没落全部带走。
亚尔培特也被拎着当壮丁，帮着亲手把偷猎者的战利品搬上飞船。
长久被困，很多动物被挪动都是一脸麻木，不小心磕碰晃动，它们都一动不动。
温迎化为兽形，懒懒趴在赫尔曼肩上，从密闭的房间里出来，被赫尔曼哄着，低落的情绪也一点点缓解。
赫尔曼指尖点点他的头，“在想什么？”
温迎眨了眨眼睛，扒拉下他的手指垫着下巴，“想笼子。”
“嗯？”
“这些动物带回去是不是得做一下检查呀？”温迎蹭蹭赫尔曼的指尖，说：“它们看起来蔫蔫的样子，直接放生很难活下来吧。”
赫尔曼说：“不用担心，让埃德蒙去安排兽医体检。”
而且，很多动物习惯生活的环境也不尽相同。
即便是四季如春的星球，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，具体买什么样的星球，还得仔细分辨斟酌。
回到飞船时，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。
赫尔曼拆了一盒冰淇淋，“帝国那边公布了星际联赛的参赛名单，要看一下吗？”
“了解一下对手吗？针对每一个人写下详细计划，逐一击破。”温迎咬住喂到嘴边的冰淇淋勺，含糊不清道：“网上都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他们一起上都不是你的对手。”赫尔曼动了动勺子，幼龙自己便松了口，重新挖了小勺给他，“更何况这次跟你组队的还有埃德蒙和乔里尔。”
温迎：“……？”
他缓缓睁大了眼睛，“不是说，都是年纪小的一辈吗？”
赫尔曼说：“龙族除了你，埃德蒙和乔里尔是最年轻一辈，他们也才一百多岁。”
温迎的记忆里还是习惯以为最高寿命不超过一百五十岁。
反应过来，一百多岁在龙族还是青少年呢。
这样算下来，埃德蒙只是比其他种族的年轻一辈年长，但在龙族，也还是年轻一辈呢。
赫尔曼曲起指尖，抵住幼龙的下巴轻轻一抬，合上温迎微张的嘴巴，“他们去是保护你的安全，在与其他人的对战中不会出手。”
“我还需要保护吗？”温迎理直气壮，“我那么强。”
赫尔曼轻笑一声，“那就是给强者安排两个拎包的，路上无聊，也能聊聊天。”
毕竟，在星际联赛中，不允许使用电子设备，无法上网，自己一个人走路，碰到人打架还好，碰不到就无趣得很。
第077章
温迎眼睛转了转, 想着埃德蒙跟赫尔曼一起长大，就说明破壳时间相差不远，“那赫尔曼也是龙族年轻一辈吧，为什么赫尔曼不跟我一起去呢？”
赫尔曼说：“各族领导都在观察室, 不能参赛。”
即使是陪同的名额, 也不在规则之内。